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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Bg(长白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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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7 18:5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张起灵和张海素的爱情故事。
第一章
我第一次遇见张海素,是在鲁王宫。
那是我作为实习土夫子第一次下斗见习,斗下凶险,三叔怕我这根老吴家的独苗苗出事,他被我爹和二叔点天灯以谢吴家列祖列宗,特意找了个靠谱的保镖,来保护俺。
斗下凶险,我以为保镖会是个八尺的彪形大汉,手握一把钢刀,鬼神莫敢趋近,就算没有这个水准,起码得比我高点、壮点,结果到了出发那天,车上多了一个削瘦的女子,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
我:“………”
我望向三叔,三叔这个老狐狸一眼就看出来我在迟疑什么,骂我道:“小兔崽子,看什么!别看人家是女儿身,人家元悠的名号在道上那可是响当当的,多少人请都请不来的。”
元悠!我惊了一下,三叔竟然能请来这么大一尊佛。
元悠在道上的名号那可是响当当,南瞎北哑,北派的哑,男哑阿坤女哑元悠,其身手之好可称行业翘楚。元悠传奇就传奇在,以女儿身在北派奠定崇高地位。
不是歧视,古来至今,夹喇嘛者多为男子,主要一来这是个体力活,二来女子属阴,容易激起尸变。但是,秦良玉尚能上阵杀敌,倒斗这一行也不乏巾帼,从前九门的下三门霍家,就是女子掌权。但元悠不是霍家的伙计,她是平四门陈家的。
这是元悠传奇的第二个地方,平四门之首四爷陈皮,流氓中的航空母舰,最是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主,对徒弟和伙计也是绝不手软,死于非命者多如牛毛,跟着他是真的把头拴在裤腰带上、刀尖上舔血,若非形势所迫道上的人很少愿意跟着他。
只有一个女土夫子元悠,四爷对她与别人不同,以至于道上一度传言他老牛吃嫩草,更有甚者怀疑元悠是不是他的私生女。
流言止于死人,四爷几钩子把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喂了我爷爷的狗之后,再没人敢多议论一句四爷和元悠的关系。元悠是强,跟着四爷多年,什么刀山火海都上了,四爷底下的伙计一批批的死,又一批批的换,只有元悠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她长相平平,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那种,神色从容的坐在那个全程没有一句话的闷油瓶的身边,乍一看去两个人十分相像,但仔细看又不一样,元悠的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我还是不好意思,我吴邪,堂堂吴家小三爷,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一个姑娘来保护自己,就算她是道上翘楚,就算男女平等,我还是不好意思。
元悠见我在打量她,也看了过来,她望着我,微微一笑,“你好啊,小三爷。”
元悠一直都很照顾我。
进了斗之后我才知道三叔为啥这么信任的把我这个老吴家的独苗苗交给她了。
她是真的强,继闷油瓶单手抓尸蹩让我震撼后,元悠也展露了她的实力。
水洞里,青铜铃幻音响起,摄人心魄,只有元悠和闷油瓶反应迅速,大喊道:“别听,这铃声会蛊惑人心。”
我尚反应不及,便被那闷油瓶一脚踹下了船,元悠伸向我耳朵的手落了个空。
冰冷刺骨的湖水没顶而来,使我清醒,我挣扎着浮出水面,看到此时空荡荡的船上只剩元悠一人。她迎着铃音站在船头,另一阵铃音从她身上传出,如同斗法一般此起彼伏,互不相让,两道铃音在逼仄的水洞中碰撞,循环往复。
那声音钻入我耳中,像是猫抓一样的难受,好像尖锐的指甲在抓水泥地,头痛欲裂,我痛苦的捂住耳朵,混乱中,潘子把一只加大号的尸蹩扣在了我脸上,一阵剧痛袭来,我觉得我要歇菜了。
闷油瓶见状,忙朝我游了过来,两根奇长的手指一戳那大虫子,扯出一根通心粉一样的东西,那大虫子顿时歇菜。
随着大虫子的歇菜,一道铃音戛然而止,整个水洞中只剩下了元悠一人的铃音,她似是来不及收手,只见闷油瓶利落的翻身上船,一把抓住元悠的手,这才掐断了另一段铃音,整个水洞才又恢复了平静。
一瞬间,两股大力袭来,闷油瓶和元悠一人拉住我一只手,直接把我从水里拽上了船。
劫后余生,我躺在甲板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三叔他们也陆陆续续爬了上来,大奎受了伤,潘子也挂了彩,元悠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一个船头警戒,一个检查伤员。
元悠替大奎处理了伤口,处理好一切后,元悠也挪到了船头,三叔正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大虫子跟闷油瓶说着什么,见元悠来了,三叔也叫她一起来看:“元悠,你来看,这个共生系统很特殊。”
青铜铃被大奎踩烂了,漏出里面的蜈蚣,绿茵茵的液体流了一地,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元悠只大概看了一眼,摇摇头示意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脸上露出极疲惫的表情,避开众人,左手捏着右手手腕坐到了一边,我察觉了她的异样,过去询问,“元悠,你怎么了?”元悠摇摇头,想说 自己没事,可一张嘴,“哇”的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喊三叔过来,“三叔!三叔!”
众人围了过来,就连那闷油瓶都走了过来,蹲在元悠面前,问她道,“你没事吧。”
元悠摇摇头,“刚才咬到了舌头,我这会儿又有点恶心。”闷油瓶的目光又落到了她的右手上,元悠还是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闷油瓶看着她,似乎在怀疑她这句“不碍事”的可信度,元悠望着闷油瓶风轻云淡的一笑,“哑巴,你相信我!”
我一路看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彼此眼神交流毫无障碍,似乎是旧相识,但他们全程又一句话不说,我也不好瞎打听,元悠这一句“哑巴,你相信我”赤果果验证了我的猜想。
也是,倒斗圈子就这么点大,那泰斗和尖子之间多少会进行点学术交流。
元悠和闷油瓶配合默契,我们顺利的穿过积尸洞。众目睽睽下,闷油瓶划破手,对着那女鬼一指,那女鬼竟然跪下了,闷油瓶用他特殊的血液为我们开了一条路。
“快走,不要回头。”
我还是道行浅,年轻人好奇心重,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差点万年在那水洞里。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闷油瓶还昏迷着,半卧在甲板上,头枕着元悠的腿,元悠抱着他的头,靠在船舱上。
水洞外,黄昏的夕阳照在她和闷油瓶身上,漂泊的船,凌凌波光,一派宁静与祥和。
这时,闷油瓶也醒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天边长河落日,夕光灿烂,沉沉落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地平线上。他望着那即将落下的夕阳,深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
他望着夕阳,独自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静静看着夕阳。
元悠轻轻将头搁在了他的肩上,闷油瓶则握住了她的手,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仿佛一对出来度假的小情侣。
我望着这一幕,几乎惊掉了下巴。三叔挑挑眉,“年轻人的事我可不知道,唉,大侄子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侄儿媳妇回来啊?”
“???”怎么火还烧到了我头上?
第二章
闷油瓶失血过多,昏昏醒醒的,我一路背着他到了村子,硬水泥地的招待所很简陋,但贵在有热水,我们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点了几个特色菜,几口热饭菜下肚,才算是勉强活了过来。
元悠吃的很少,她很关心闷油瓶,一直坐在闷油瓶床边守着他。闷油瓶短暂的醒过几次,见是元悠守着他,又沉沉睡去。
饭后,我专门给闷油瓶单点了个炒猪肝补补血,又想到元悠没吃多少,又给她点了个白粥,老板还送了我两个小菜。
我端着饭进了屋子,闷油瓶还躺着的,元悠坐在床边,正垂首给他处理伤口,眼神里全然对闷油瓶的心疼之意,为她蒙上了一层莫名的哀伤之感。
那伤口在闷油瓶的身上,也在元悠的心上。
闷油瓶还在半昏迷状态,说不清是醒着还是在昏迷,微微睁开的眼睛,目光全程没有离开国元悠,深邃的眼神似乎在给予元悠某种鼓励,亦或是支撑。
我的骤然闯入,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元悠的脆弱转瞬即逝,她抬头看向我,表情风轻云淡,甚至还带着点礼貌的冷漠笑意:“你有什么事吗?”
我放下饭,“小哥还没吃饭呢,我看你也没吃多少,给你点了点粥,你多少吃点。”
元悠点点头,“谢谢你,辛苦了。”
当电灯泡的事我可不在行,饭放下我就赶紧出去了,生怕打扰到他们两个。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想去看看闷油瓶的情况,发现他恢复得很好。他跟元悠已经收拾好了装备,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了,在村里小孩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大鼎出来的位置,三叔综合地图最终确定了方位。
当洛阳铲头带出一抔颜色鲜红,仿佛浸满鲜血的黄土时,所有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就连闷油瓶和元悠都是面色一滞。
下到斗里之后,元悠手上多了个家伙,也是一把黑金刀,跟小哥手里的看起来很像是情侣款,比他的小一号。
我捏着手里防身的泥刀,心想我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怂。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没有大佬带的新手,在地图里简直是举步维艰。
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死胖子应该也是和我一样,找到了机关但是没想到机关就在脚下,而垂直的摔到了尸蹩群里。
不过那胖子身手还可以,手电筒一砸一个准,但尸蹩大军潮水般涌来,胖子双拳难敌,尸蹩很快就爬到了他身上,咬得他哇哇大叫。
潘子见状,拿着全部的火折子就冲下去救人,尸蹩怕火,不敢近潘子的身。我也学潘子的样,拿着火折子就跳了下去,可是身手不济,摔了个狗吃屎,火折子也离了手。
正在我以为尸蹩大军会像潮水一样卷过来,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谁知那些大虫子一见到我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绕着我走,不敢近我的身。我不知所措。
不过此时潘子和胖子的情况都不是很好,我来不及多想,赶紧跑到胖子身边,胖子身上的尸蹩害怕的退开,我才看到这胖子是真的胖啊,被尸蹩扯烂的衣服下,白花花的脂肪我要是尸蹩我也喜欢。
潘子用火折子给我们开道,我跟胖子跑到墙根,他把我往上一推,我顺势就爬上去了,然后他自己也翻了上来。
可是潘子已经被尸蹩包围了,随着火折子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熄灭,黑色的潮水一拥而上。我要去救潘子,却被胖子一把抱住,“你要干什么,去喂大虫子吗?”
我刚想跟胖子说,这虫子好像怕我,头上的机关又响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闷沉,这次应该是跳下来而非摔下来的,因为我没听到来者的呻吟和骂人。
闷油瓶单手撑地,稳稳落在了尸蹩群中,那些尸蹩一愣,而后就跟见到鬼一样四散而逃,退潮一般消失在了几处隐蔽的沟壑中。
闷油瓶瞥了一眼我衣服上的血手印,这是在闷油瓶去追胖子之后,元悠给我拓的,她拓完之后就顺着闷油瓶的方向跑了,那跑的叫一个快,一眨眼两个人都不见了。
闷油瓶扶起潘子,这时又是一声落地的声音,比上次轻,说明来者体型较小。正是元悠,他们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闷油瓶看了一眼元悠身后的黑暗,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的方向追来。
他替潘子处理好钻进体内的尸蹩,开口对元悠道,“你带他们走,这里交给我。”
元悠点点头,架起潘子就走,潘子一米八的体格,她硬是一只手扶住了,我过去搭把手,谁知全程几乎是被她拽着在跑。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远才停下来,元悠给潘子检查了一下潘子刚刚被闷油瓶处理过的伤口,忽而道,“你忍着点,我给你上药。”
我心想女人就是心细,下斗还记得带药。潘子疼的面目狰狞,元悠背着我们,我和胖子也没看清她到底上了什么药。
后来潘子说,她用的是苗蛊。
第三章
将我们送到安全地带后,元悠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离开,反而一直保护着我们。胖子对方才尸蹩对我退避三舍十分感兴趣,不停追问我用的什么牌子的驱虫水。
我这才想起来,元悠给我拓的血手印。元悠也听到了胖子的追问,目光落到我衣服上那两块血迹上,一新一旧,有一块是闷油瓶方才不小心蹭的。
元悠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就消失不见。
我和胖子潘子几个费劲全身力气才穿过九头蛇柏,到达了主墓室,和三叔他们会和。
那青铜棺椁静静躺在蛇柏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开启。玉俑精妙绝伦,浑然一体,三叔和胖子研究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关窍所在。还是胖子坚持不懈,最后发现了一根多出来的线头。
就在他正准备拉开那线头,取出玉俑时,三叔猛地推开了胖子,一把刀擦着胖子的脸而过,钉在了九头蛇柏上,力度之大,几乎连刀柄都没入树身。
胖子吓出了一身冷汗,愤怒的望向刀飞来的方向,只见闷油瓶浑身是血,扛着一具尸体,从一个山洞中走了出来。他的上衣在打斗的过程中被撕烂了,露出身上一只栩栩如生的踏火麒麟。
元悠跟在他身后,提着一颗人头。
“你只要一拉开玉俑,他立刻会尸变,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他们把尸体和人头丢在露台上,走近了玉俑,“铁面生骗了鲁殇王,他们将周穆王的尸体封在入口处那座棺椁里,鲁殇王自己躺了进去,最后铁面生再偷偷换掉鲁殇王,自己躺了进去。”
闷油瓶咳嗽了两声,咳出了血,好像是受了伤,元悠见状,接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只要一打开玉俑就立刻会尸变,铁面生在玉俑里待得时间远比门口那具血尸上。”
即使有充足的理由,胖子还是有气,幸亏三叔出来打圆场,“幸亏没有打开,不然咱们就危险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处理这具玉俑?”
三叔问闷油瓶的意见,闷油瓶凑近了那玉俑,厌恶的神情浮上脸庞,“你活得够久了!”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闷油瓶伸手扭断了玉俑的脖子,玉俑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我们都惊呆了,事发突然,谁也不曾想到闷油瓶会这么做。
闷油瓶掐死那玉俑的时候,元悠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她是我们中唯一有身手阻止闷油瓶的人,可她不仅没有阻止,还伸手按住了准备拦闷油瓶的潘子。
胖子被闷油瓶那一刀吓得本就对他满腹怒火,又见他不由分说将大家千辛万苦发现的玉俑掐死了,更是气的直接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闷油瓶并不理会胖子,厌恶的看了一眼那玉俑,冷冷转身,走到一旁的台阶坐下,他步伐有些沉重,坐下后还咳嗽了几声,我瞥见他嘴角的血,想他可能是刚才跟血尸打斗的时候伤到了内脏。
他坐在台阶上,强大的背影在阴暗中隐约了一丝悲伤,更多的是迷惘不知方向。
胖子一愣,准备上去问个究竟,却被元悠挡住了,她的眼里迸出冷冽的寒光,“滚!”
胖子气得不行,转了好几圈,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棺台上,“胖爷我不打女人。”
元悠转身,走近闷油瓶,在他身边坐下。
闷油瓶似乎想静一静,但对元悠的到来也并没有太大反应,却也并不看她,只是不排斥她。
在其他人都忙着捣鼓那玉俑,拆棺套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坐在墓室的台阶上,对一切不感兴趣。
闷油瓶身上脚踏烈火的青色麒麟纹身一点点淡了下去,他略带悲凉和迷惘的眼神落在元悠身上,似乎在询问,更多的是无奈,他无奈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元悠摇了摇头,我听见她对闷油瓶说,“我们回家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元悠和闷油瓶,故事的结局是她和闷油瓶双双把家还,而我看着他俩堪比周杰伦的出场费,心疼肝儿也疼。难怪两个人对墓里的东西不感兴趣,那仨瓜俩枣算啥啊。
后来我从潘子嘴里听了不少他俩的事儿,是元悠先跟着四爷倒斗,后来在越南还是什么地方,遇到了小哥,四爷又收了阿坤当伙计。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他们俩可谓是神雕侠侣,男的女的都行业翘楚,一个下斗另一个不放心,必然跟着,买一送一,五折优惠。四爷也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过了三四年。
但是后来阿坤不跟四爷了,只有元悠还跟着四爷,两个人为此就分道扬镳了。但是还有一种说法是,
但是鲁王宫之后不久,我又听说元悠也不跟四爷了。
这是旧情复燃?破镜重圆?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不懂他们的爱恨情仇,正在我为别人的爱情故事吃瓜的时候,忽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三叔不见了,我吓得浑身一激灵。
三叔和一个国际远洋公司合作,但是他们的设备在西沙和总部失去了联系。
我来不及收拾,匆匆把店托付给了王萌就赶往了西沙,那边公司来接待我的是个女的,叫阿宁。
我跟她一边聊,一边上了船,在船上,我又看到了上次的胖子,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元悠。
元悠也没有忘记我,在我上船的时候还搭了把手,不得不说,她的手十分有力,我这一百几十斤的体重,她硬是一只手轻轻松松扶住了,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我在船上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闷油瓶的踪影,只有一个秃子,三十出头,肚子跟头一样圆得发亮。
“鄙人姓张。”
据说是阿宁公司请来的建筑顾问,我很烦这个话多的死秃子,他的热情似火烫的人受不了,若非这是阿宁请来的人,我又是寄人篱下,我真的想把他的嘴给他堵上。但为了三叔,只能暂时隐忍。
张秃子见我不怎么理他,而胖子一心捣鼓船老大的鱼,阿宁忙着整理物资,于是改去找元悠搭话,他似乎对元悠十分感兴趣,目光一直在元悠身上打转转。
我笑了,这秃子绝对会碰一鼻子灰,元悠那性子,也就比闷油瓶强一点,多一点带着冷漠的微笑,多那么一两句话,不像闷油瓶赤果果的不爱搭理人。
但是元悠竟然一反常态,破天荒的跟这秃子聊了起来。
“元悠小姐姓元吗?”
“不是。”
“那敢问小姐贵姓?”
元悠拢起耳后被海风吹乱的碎发,“我姓张。”
“好呀!没想到张元悠小姐和我一样,都是姓张呢。说不定几百年前,我们都是一家人呢!”
胖子捣鼓的鱼很香,他还搞来了船老大的美酒,船老大一听说是给元悠喝的,二话不说拿出了珍藏的美酒。他从看到元悠缩骨从幽冥船上全身而退后,对元悠是敬佩有加。
我也很震惊,心想难怪道上把元悠捧得那么高,真的是有实力。
酒过三巡,我想出去透透气,胖子却一脸神秘喊我出去看戏,我一头雾水来到后仓,透过浑浊的玻璃,张秃子和元悠抱在了一起。
胖子嘿嘿一笑。
我捂着眼睛,无法将张秃子和元悠联系起来,这是什么美女与野兽组合?我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闷油瓶是输在了那里?但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张秃子“变身”成了闷油瓶。
寂静中,我和胖子听小哥讲完了二十年前的诡异往事。
他叫张起灵。
二十年前在这个海底墓,考古队的一些离奇经历。
元悠,叫张海…
张起灵“海”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在等我回去。”
二十年前,西沙海岸上,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对即将远行的张起灵说,“我等你回来。”
然后一等就是二十年吗?
他们都不会变老的吗?
“元悠刚才去追阿宁了。”我有些担心元悠,虽然知道她身手对付阿宁绰绰有余,但是阿宁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万一再故意触发个陷阱什么的。
果然,我怀疑我不仅是遇粽子专业户,还多了个乌鸦嘴。
耳室门口,元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耳室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几具海猴子的尸体躺在一边,脖子都被180度拧断,我眼前浮现了闷油瓶拧海猴子脖子的场景。
这对侠侣真的是,连手法都这么相似。我只觉得脖子一阵发凉,这真是个下手狠辣的女人。
元悠身上的潜水服被挂烂了很多地方,但受伤的地方很少,想来海猴子根本没伤到她就被她解决了。
阿宁在六角铃铛树下瑟瑟发抖,情况也不是很好。
她撑着随后一口气说了句,“别碰那些铃铛。”然后就晕了过去。
张起灵扶起她,擦掉她嘴角的血迹,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这青铜铃有很强的致幻能力,不要碰。”而后他又查看了阿宁的情况,没有什么外伤,她应该是直接触碰到了那些青铜铃,所以才会这样。
等退潮期间,元悠醒过一次,咳了半天,吐出一口黑血,而后将原委细细道来。她说阿宁被那些青铜铃致幻,在她干掉海猴子的时候,她触响了那棵青铜铃树。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和躲避,就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撞在了耳室内壁上。
至于阿宁,她只是被幻音影响,应该一会儿就没事了。
第四章
元悠似乎十分顾忌这些青铜铃,她两次交代我们不要碰这些铃铛。等待涨潮的空隙,她将那些铃铛一颗颗全部用棉花塞住。
“你叫什么名字?”张起灵忽然很认真的问元悠道,“张海…”
“素,我叫张海素。”元悠回答了张起灵的疑问,她似乎对张起灵忘记了她名字这回事不甚在意,反而对他说,“你以后要是忘记了,我再告诉你就是了。”
这女子的涵养真真是让人敬佩,这要说放现在,谈恋爱的俩人,把纪念日、生日忘了都会引发一场世界大战,这要是谁敢说把名字都忘了,直接毁灭吧!
可是张海素没有,她反而很温和的告诉张起灵,“你以后要是忘记了,我再告诉你就是了。”
元悠,不,张海素,她卷起潜水服的袖子,漏出右手上一根红绳,绳子之上,拴着一枚六角铜铃,也是用蜡封住的一颗铃铛,“你会忘记我,可是你不会忘记它。”
我看到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
潮水涨了起来,阿宁一个镜腿,差点让我们都葬身海底墓。海水从缺口涌进墓室,很快就被淹没了大半。我们抓紧时机,赶紧游出了墓室。
好不容易才上了船。
元悠内伤不轻,上船以后就去休息了。
阿宁最后出墓室的时候被禁婆缠住了,若非元悠及时将她扯住,张起灵击退了禁婆,只怕她就要葬身海底了。和禁婆的斗争中,元悠的手骨折了。
元悠睡觉的时候,张起灵就坐在一边守着她发呆。
我去给他们送饭,发现闷油瓶正握着元悠的手,她右手上的护腕被拆开,解开一层成缠绕的纱布,她的整个手以一种十分扭曲的角度垂落,薄薄一层皮肉下,肉眼可见的骨骼变形。
我之前就发现元悠用左手多于右手,她的右手似乎有隐疾,但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岛上的卫生院条件十分简陋,我废了好大的劲才给元悠整了个单间,不然本就狭小的空间里再挤上五六个病人,再加家属……元悠受的是内伤,需要静养。
暴风雨盘踞了有一个多星期,岛上各种断电,闷油瓶一如既往的发呆,我和胖子锄大D。我试探性的问过好几次闷油瓶他跟元悠的过去,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诡异。
“我只记得她的眼泪,她的眼泪流成了河,河面上倒影出她的模样,是那么的破碎与哀伤。我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这眼泪重新系上回到原点的绳,风停了,我就回去了。”
我听不懂,索性去跟元悠打听,她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尽是无奈,“他离开我很久了。”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许更久。”
元悠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暴风雨停了之后,闷油瓶就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和元悠一起离开,而是独自离去。
元悠举着吊瓶,站在窗口目送张起灵离开。
她落寞的身影在窗口,显得那么单薄,她喃喃道:“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我再次见到他们,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僵了。
元悠跟着陈皮阿四一起出现,但是她的情况似乎很差,一路上不断要求休息,俨然成了队伍的拖累。
风雪中,她的嘴唇被冻成了深紫色,脸色惨白。
我很奇怪,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畏寒成这样。更奇怪的是,陈皮阿四也没有丢下她,对于眼里只有利益而言的四阿公,倒斗时的累赘意味着毫无价值,应该断然抛弃。
陈皮由着她,甚至几次为她说话,提出休息。
陈皮手底下几个跟她相识的伙计对她嘘寒问暖,可张海素靠在石头上,双目紧闭,进气多出气少,状态还不如一把年纪的四阿公。胖子看不下去了,劝陈皮道,
“四爷,人都这样了,你们干脆把她送下山得了。”
陈皮阿四的目光越过胖子,落到静默的张起灵身上,缓缓道,“是她非要跟来,也是她不肯走,不是我不让她走。”这话意味深长,显然是专门说给闷油瓶听的。
一路上,我明显感觉到了闷油瓶和元悠之间的低压,他们就好像吵架冷战的情侣一样,谁也不理谁。随着海拔的升高,张海素又有了高原反应。
闷油瓶走近闭目休憩的张海素,他当然知道她是在装睡,抬手在她额头上摸一摸,而后从怀里掏出水来,他一直揣在怀里,用体温暖起来的温水,喂给她喝,“你在发烧。”
“长白山就在那里,”张起灵望向不远处的长白山,“或许你记得很多我不记得的,你记得家的方向。”
“我对着长白山许誓,一定会想起家的方向。”
我看见张起灵扶起张海素,他们一起朝着长白山的方向跪下,面对着若隐若现于云雾缭绕中的巍峨长白,他们合上双眸,脸上满是超然的宁静。
第四章
元悠半途退出了云顶天宫。
我们下山之后,她已经离开了。
据阿宁说,她的情况似乎又恶化了,无奈之下公司只能联系她的家人,一个名叫张默的女人将她接走了。
我想起闷油瓶混在阴兵队伍中进入巨门时那副诡异的场景,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听说她病了,我和胖子一合计,管阿宁要了地址和联系方式,好歹同生死多场,人生病了还是得去看看。
而且,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
三叔醒来之后,讲述了他当年在西沙海底的所见所闻。我回来之后又收到了署名张起灵的离奇的录像带。还有我找到的那张旧照片,考古队里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闷油瓶。
如果是,那么几十年光阴弹指过,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变化?
我如果想搞明白这一切,首先我要明白,张起灵,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张海素住在帝都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里,是民国留下来的老房子,房子的前任主人应该也姓张,半旧的牌匾,金钩银划的‘张府’二字漆意斑驳。
胖子砸了咂嘴,“我去,这宅子!元悠是真的有钱啊!”
我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下这座四合院的市场价,把手里提着的水果往身后藏了藏。
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打扮得很时髦,红色的大波浪,露脐装,超短裤,却戴着副皮手套,一副不良少女的样子。她摘下耳机,上下打量了我们一圈,“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张海素。”
听到我们要找张海素,女人一愣,把耳机收好,换了副尊重的面孔,将我和胖子迎到了大堂,“我叫张明月,请二位在此稍等。”
张明月走到堂下,和堂下一个男子交涉道,“二哥,去叫默姐,夫人有客来访。”那男子点点头,转身去了后院。
“二位稍等。”张明月彬彬有礼的捧出了两盏茶,“请先用茶。”
她那一副不良少女的外表和文质彬彬的表现反差巨大,看起来十分滑稽,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却又不敢笑。
胖子朝我挤眉弄眼,我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张明月挑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端坐好,不敢再笑。胖子坐不住,在大厅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屏风,一会儿看看花瓶,“他奶奶的,这随便一件都是国宝级别啊。”
胖子要拉我去看,我刚凑过去,还没来得及细看,一声低低的咳嗽声从背后传来,我回过头,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短发女孩站在堂上,身后跟着刚才和张明月交涉的男子,捂着嘴在咳嗽。
那女孩应该就是默姐,张默,接走张海素的女子。
“你就是吴邪?”张默先开口,她的目光又转到胖子身上,“你是胖子?你们是来见我母亲的?”
“母亲?!”这个称呼让我的脑瓜子一嗡。
元悠都有闺女了?
还这么大?
这不会是小哥的孩子吧?
不等我开口,张默似乎洞穿了我的想法,说道:“张海素是我母亲,我的父亲是张起灵。”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圆。
看张默这个年纪,啊这!
“跟我来吧。”张默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跟着张默,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穿过一道一道的门,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才走到后院。到了院门口,那男子便止步。
后院里有一栋独立的花园洋楼,小巧而精致。张默推开门,领着我们上了二楼。
还未进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就迎面而来,张默解释道:“母亲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她现在不能见光,也不能见外人。”
“但是她说如果你们来见她,一定要叫醒她。”
张默推开门,我跟胖子看到张海素正躺在床上,睡得安详宁静。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请坐!”我和胖子不明所以,却还是坐了上去,沙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软的像是一团棉花。
接下来,张默点燃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烛火跳动,她摘下元悠手上的青铜铃,凑近灯火。高温熔化松香,一滴一滴的松油滴落油灯,火苗被松油击打,渐渐小了下去。
最后一滴松油彻底浇灭了油灯,火苗忽的熄灭。
我只觉得眼前随着油灯的熄灭而漆黑一片,下一秒,清脆的青铜铃声在黑暗中响起。黑暗渐渐褪去,不远处开始出现光明,那光一点点亮起,逐渐照亮整片黑暗。
周围都亮了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到了一座村子,两层的竹制高寨,充满异族风采。年轻尚带着几分稚嫩的张海素正坐在寨子门口,她一身苗族服饰,头戴银饰,静静远眺着路尽头的方向。
“我知道他进了那扇门背后,”张海素幽幽道,“他是张起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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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7 18:59:16 | 显示全部楼层
蹲!大大记得回来更新[卑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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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7 19: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浅浅放一个屁股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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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7 19:0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笔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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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7 19:00: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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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7 19:03:01 | 显示全部楼层
轻置铁臀[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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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7 19:03:25 | 显示全部楼层
蹲[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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