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铁算盘

龙犁

江西李某是个商人，经常往来于苏杭之间，是个老江湖了。有一次他从杭州回来，途中遇到一位少年想搭船，但同船的乘客都不同意。
李某见少年衣衫褴褛，独自在岸边徘徊，就对同船的人说：“单身乘客无处可去，很是可怜，何必吝惜这一席之地呢？”随即招呼少年上了船。
船行至常山，大家要上岸转陆路，少年对乘客说：“萍水相逢，多亏诸位搭载我一程。现在要分开了，我想请诸位饱餐一顿，你们想吃些什么？”
“昨天船路过某地，看见街上的馒头不错。既然你有意招待，有这馒头就行了，别的也不敢奢望。”乘客们这是故意刁难。当时离卖馒头的地方已经很远了，而且他们知道少年很穷，肯定没钱买。
少年只说了声“好”，便回到床铺蒙头大睡。乘客们故意大声说：“我们饿了，馒头在哪里？”
“诸位何必这么着急，我才刚开始和面呢。”少年说完依旧呼呼大睡。过了一会儿，一缕缕热气从少年的被子里飘出。
“馒头出笼了！”少年突然起身掀开被子，只见床铺上堆满了馒头。乘客们饱餐了一顿，个个吃得心满意足。大家觉得很神奇，就问少年用的是什么法术，少年只是笑笑不肯回答。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上岸，少年悄悄约李某在三里以外的地方碰头。
到了约定的地方，少年拿出几张纸递给李某。李某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各牙行商人的票据。从玉山起一直到李某的家乡，一路上的船车，少年都已经帮李某雇好了。
李某很是惊讶，就询问少年。少年说：“实不相瞒，我就是江湖上所说的铁算盘。不用去掏口袋开箱子，就能盗取别人的财物。”
“船上乘客的财物我已经分来一半。你人不错，所以你的钱财我丝毫未取，而且代你雇好了船车，以报答你的厚意。”
李某十分感激，再三向少年道谢。少年说：“雇船雇车的费用，都是从其他乘客那里拿来的，何必谢我？”
李某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就问道：“相距数百里路，你是怎么办好这些票据的？”
“千里以外的东西我也能马上拿到，何况这几百里，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江湖上像我这样的人不少，你以后要在行李中放一点五谷或者官府印花，这样就不会被术士暗算了。”少年说完告别而去。
李某拿着票据一路到各牙行去，完全能对得上，沿途的船车都如数供应。
@北三坡
故事改编自《右台仙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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