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母牛生人

赳赳老秦

古代有一个书生，整日只与一头母牛相伴，一日母牛走失，他漫山遍野去找都没有找到，天黑时忽然下起大雨，他只好到附近一个土地庙避雨，夜里梦见一个老头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娃送到他怀里，说这是他的媳妇儿，让他养大成人。
唐朝时，庐江郡有一个叫段子霖的穷书生，家里一贫如洗，他父亲早亡，母亲在世时，曾用身上全部的钱救过一头小母牛，从此母牛就成了他们家的一员，后来段子霖的母亲因操劳过度去世，段子霖就只能和母牛相依为命了。
段子霖去河里捕鱼时，每次只要母牛在那片河滩逗留段子霖就能在那捕到鱼，十分灵验，因此段子霖十分爱惜母牛，像对待人一样为它铺好茅草和被褥相间的地铺，隔一段时间还会牵着它下河洗澡。



一次，段子霖受人邀请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他发现母牛变得非常温顺，吃食增加，皮毛也异常光亮，邻居大娘说这牛可能怀孕了，段子霖喜出望外，更加用心地照顾母牛。不料又过了两三天，母牛不见了。
段子霖连翻了两座山，都没有找到母牛的踪迹，不巧半路下起大雨，段子霖只好赶到前面一个土地庙躲雨，他走一天山路累了，很快在庙里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一个头戴幞头帽的矮胖老头从外面进来，把手中一个白胖娃娃往他怀里一塞，嘴里说着：“抱好了，把你媳妇养大，将来好成亲。”
段子霖一下惊醒了，一看怀里哪里有什么小娃娃，庙外天光四射，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段子霖记起自己家母牛还没有找到，就快步走出去找牛。



走了一会，段子霖发现远处草地上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婴，身上包着一件暗红披风，段子霖觉得披风很眼熟，才想起来庙里土地公身上也披着这样一件披风。
段子霖抱起女娃返回土地庙，一看土地公身上的红披风果然不见了，段子霖猜想，这土地公可能昨夜是给自己托孤呢，小女娃又很可怜，他只好将女娃抱回家，用米汤喂养她，他家那头母牛却自此找不着了。
段子霖给女娃起名叫玉萌，暂没有定姓氏。一晃十几年过去，玉萌长到十六岁了，段子霖已经三十四岁了，这些年他不是不想成亲，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玉萌也越来越娇憨可爱，段子霖教她读书识字，一点就通，非常聪明。



平日段子霖在一个米行当账房先生，傍晚回到家时玉萌往往已经将饭菜做好了。一次，段子霖回到家时，发现家中坐着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头，玉萌说他是讨饭的，自己留下他一起吃晚饭。那老头也不客气，大肆吃喝一番。玉萌去厨房洗碗时，老头开始调侃段子霖，问他养的是女儿还是妻子。
被老头一提，段子霖才想起陈年旧事，就问老头为何这样问。老头说自己是天上月老，掌管人间姻缘，今天他们这桩姻缘太特殊，自己前来就是为了了结此事。
原来当年那头母牛感念段子霖母亲的救命之恩，一直尽心报答着段家，段子霖外出的那段时间，母牛挣开缰绳自己去山上找东西吃，不小心吞下草中一颗绿莹莹的珠子，那种珠子叫人胎珠，是地灵们专为衔珠女儿国的女子们准备的，到了此处人界却无故丢失一颗，遍寻不着，原来是被这母牛吃去。



母牛开了心智，肚中也怀了孕，她知自己将来生下的胎儿必定是人类女婴，害怕引起众人恐慌，这才躲入山中。那母牛作为母亲，明白自己今生为牛抚养不了孩子，就祈求土地爷把孩子交给小主人段子霖抚养，与之做个女儿或妻子，以报答段家恩德，母牛自己则进山修炼去了。
老头说完这些，不由得撇撇嘴愤愤说道：“都怪此处那土地老头儿，仗着与我是酒友，私下将这女娃指定为你的妻子，也不考虑我忙着呢。此女在人界算是初生，尚无轮回瓜葛，我不想驳他面子，抽空下来牵个姻缘线。”
老头说着话，手中也不闲着，一翻手一条红线瞬间飞出，一头自动缠到段子霖脚脖上，一头往厨房里飞去。段子霖再一看自己的脚脖，上面什么也没有！



段子霖还想问老头一些事，比如自己在人间还有没有姻缘之类的，却发现老头伸着右手食指往他眉间点来，下一秒段子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玉萌从厨房出来后，摇醒段子霖，问他怎么躺在地上，刚才那个吃饭老头呢？段子霖反问，什么吃饭老头，他把关于那老头的事都忘完了。玉萌也不再与他纠正此事，反而关切地把段子霖前看看，后看看，此时玉萌一手握着段子霖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两人心里都有了异样的感觉。
后来，段子霖趁着酒醉将玉萌不是他亲女儿的事说了出来，玉萌说自己早知道了，她小时候就听邻居们说，自己是段子霖在野地捡来的，此前他天天与一头牛在一起，怎么会生娃呢。



这样又过了大半年，天变冷了，一天晚上，玉萌非要替段子霖暖被窝，不愿意起来，两人就有了夫妻之实。
段子霖打算将玉萌明媒正娶，又害怕当地人非议，就带着玉萌到了几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居住，玉萌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都是聪慧可人，后来段子霖又娶了一个小妾，小妾也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一家人用心经营着一个字画铺，生活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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